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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姜禾身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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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師兄,你知道我爹為何殺辛忱嗎?”

在鐘無垢的房間並沒有找到什麽線索,秦悠猶豫再三,終於還是決定把壓在心頭的事情告訴索西征。

“師妹,怎麽又糾結這個問題了?”師父去世那會,自己攔住辛忱本是要問的,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師父。

秦悠並不在意索西征的回答,自顧自地說道:“秦坤,驚鴻劍的消息是你故意讓鐘無垢知道的吧,好一個借刀殺人。”

這句話仿佛魔咒,一字一句,她不敢忘記分毫,“大師兄,你比我聰明,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
索西征瞳孔微縮,這話很清楚,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心底的猜測得到印證,真的是師父要殺人滅口,但這內容是他沒有料到的。

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,是鐘情拉著鐘懷遠過來了。

“冒昧打擾,西征,秦悠跟你說了吧。”鐘情心道難怪懷遠一回來就追問驚鴻劍的事,原來是問了辛忱當日溪水鎮的事情。

索西征壓下情緒,聲音平緩,“剛知道,鐘情以為如何?”這句話,幾乎能影響昆侖派與無垢山莊的關系,嚴重的話還能就此反目成仇。

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,鐘情都不願意相信,也不能相信,“我覺得這是姜遲的陰謀。”

“情姐姐,我也覺得這是陰謀,可是你能告訴我驚鴻劍怎麽來的嗎?”秦悠是想知道真相,又有些害怕知道真相。但是這個問題,是個頑疾,害她在辛忱與爹之間兜兜轉轉,最後滿腹遺憾,她不想再逃避了。

鐘懷遠出口威脅,“姐,你不說,我以後用驚鴻劍時心裏有個結,說不定會走火入魔。”

索西征道,“鐘情,我也想知道。”

以一對三,若再瞞著肯定會影響接下來的事情,鐘情坦言道,“年城冰封以後,我爹受過一次重傷,對外說是巫越教所為,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驚鴻劍。就是在那時,他從鑄劍那裏搶來了驚鴻劍。這事並不光彩,先前我才會有所隱瞞。”

鐘懷遠看向手中的劍,這是爹拼了一身傷搶回來的。

秦悠顫抖著,問了句:“他是如何知道驚鴻劍的消息的?”真的是爹故意告訴鐘無垢,引他去的,可是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?

“消息來源,我爹沒有提。”

秦悠松了一口氣,“說不定消息源自姜遲,不然他怎麽知道那麽多?”

鐘情表明態度,“不管如何,爹已過世,無垢山莊並不會糾結此事。當下,接天鏈的事情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“鐘情能如此深明大義,天下之福。”索西征這話說得言辭懇切,如今查無可查,與其糾結過往是非對錯,捕風捉影,傷了兩派和氣,不如做好當下的事。

“過譽了。此番來還有一事相商,如今無垢山莊來了很多江湖人,陸曉生也在,他們都是沖著鑄劍來的。”

“沈年一定在東齊城,姜禾應該也到了吧?”

“西征所料不錯,姜禾、辛忱昨日已經到了,只有姜遲還沒有消息?”

“姜遲行蹤不定,但每次關鍵時刻,他總會出現。”索西征提議道,“所以,明天如何?”

看著二人你來我往,秦悠滿臉疑問,“大師兄,明天要做什麽?”

索西征答道:“明天我們召集所有人,解開接天鏈之謎,看看到底哪些為真,哪些為假。”

“秦悠,懷遠,如今可以確定的是,姜禾是姜遲收養的義女,但這一點,我們要盡量瞞著。”

“姐,這事陸曉生也知道啊,我們怎麽瞞?”

“他要想說早就說了。”

秦悠還是迷惑,“如此說來,鑄劍公子真的是沈年的兒子,真正的年城少主?”可是又不對啊,鑄劍公子好歹幾百歲了,年城少主應該與姜禾一樣,二十一歲才對。

鐘情知道秦悠的疑惑所在,“真正的鑄劍公子已經死了,如今的鑄劍是他的徒弟,也就是年城少主,姜流。”

見鐘情語氣如此肯定,索西征看了過來,雖然自己也有此種猜測,但也只是猜測。聯想到這一路,姜流對鐘情的態度,心中有了另一個猜測,也許鐘無垢在搶驚鴻劍的時候,殺了真正的鑄劍公子。

秦悠吐了吐舌頭,“姜姓一家秘密還真多,身世也覆雜。”

鐘懷遠拍著胸脯保證,“小師妹,別怕,再覆雜,也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。”

摸了摸手中的驚鴻劍,鐘懷遠暗下決心:爹,劍雖然是偷偷搶回來的有點不光彩,但是我會用它守護你想守護的山莊與天下。至於你的仇,待姜禾斬斷接天鏈,兒子定於她一決高下。

陸衡搓著雙手,有些興奮,“公子,我們現在怎麽辦?”

如今,無垢山莊住滿了人,東齊城的熱鬧可遠甚當日的巫南城,就是販夫走卒,老弱婦孺,都關心著。畢竟,天災關乎每個人的身家性命。

陸曉生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茶,“別急,我們只要控制好人心,一步步逼著姜禾趕緊去斬斷接天鏈就好。”

“公子,姜禾真的能斬斷接天鏈?”

陸曉生哼笑一聲,揉了揉有些不適的眼睛,“到時候不就知道了,無論結果如何,她在我眼裏,已經是個死人了。”

陸衡知道公子恨年城,“那姜流呢?”

“他,留他一命也無妨。“先前是自己急躁了,忘了以姜流的身體是根本練不成卷雲袖的,留他一命,讓他痛苦地看著親人相繼死去,年城覆滅,也不錯!

陸曉生大笑了起來,此刻,要不是為了證明是無咎錯了,他倒是真的有些期待姜禾能斬斷接天鏈了。天下人圍攻年城,這個結果也不錯。

暮色降臨,姜禾因為之前吃飽喝足,沐浴後又睡了一覺,天黑了她反而精神飽滿。

辛忱回來時,不僅帶了很多吃食、衣服,還帶回來一個消息,說明天,無垢山莊會召集江湖中人,審問鑄劍。

先前浩浩蕩蕩,指責無垢山莊挾持鑄劍公子的江湖好漢們,得知鑄劍真是沈年的兒子,如今都轉了風向,鉚足了勁要審問鑄劍,逼出沈年。

姜禾攔住年年的去路,嬉皮笑臉道,“姑娘,可否賞臉一起賞月?”

“禾公子,邀請本姑娘賞月,是要花錢的。”以前在年城,她們就是如此相處,年年張口就戳姜禾的痛處。

姜禾拋了拋剛從辛忱那順過來的錢袋,“街邊的小吃,只要姑娘喜歡,我們從南吃到北。”

年年笑了起來,攬著姜禾的肩就往外走,不管如何,不能因為明天敗壞了今天的興致。

沐浴出來的辛忱,換好衣服,發現自己的錢袋不見了,他嘴角含笑,想小姑娘都會趁他沐浴順走錢袋了,不錯。

心情格外好,辛忱正想往外走,卻被沈年攔住。對方單刀直入,“辛公子心悅姜禾?”

“是。”

沈年道,“那就對她好點,再好點。”

辛忱笑了起來,有種被丈母娘叮囑的感覺,“盡我所能,傾我所有,夫人不必擔心。”

“你所能的,所有的都是次要的,別騙她,尊重她才是首要的。”沈年從不懷疑姜遲對自己的愛,可惜姜遲的愛缺了坦承。

辛忱仿佛洞悉一切,“我不是姜遲。”

此子心思敏銳,沈年讚道:“好一個不是姜遲。”

姜禾領著年年在掃蕩街頭小吃,吃著吃著,就去了屋頂上,一本正經道,“姑娘,該賞月了。”

年年聞了聞手中酒,“想問什麽?”

“你倒是了然。”姜禾喝了一大口酒,“年城還有人像我們這樣活著的嗎?”

年年手中的酒也沒閑著,直往口裏灌,“這個問題我最初也問過城主,沒有。”

“你把我打暈之後,發生了什麽?”

“抱著你逃跑,年月斷後,密道盡頭還有一道墻……”年年搖了搖頭,似乎現在還能感覺到年月那全力的一掌。

姜禾忽然眼眶有些澀,仰頭喝酒,“年月之於你的意義,我以前或許體會不到,現在能了。年年,我一定斬斷接天鏈,把他們都救出來……”

“可喜可賀,我們的禾公子也有了心上人。”年年苦笑,“能救他們固然好,可是姜禾,我舍不得你。”

“我也舍不得他。”姜禾不斷喝酒,“也只有跟你說說,年年,其實在義父。不,他不是我義父。”義父早就舍棄她了。

姜禾搖頭晃腦,打了個酒嗝,“其實在他告訴我真相的時候,我怨過的,父母為什麽要拋棄我?”

半醉的年年聽到姜禾說“他不是我義父”,酒已經清醒了大半,城主為了刺激她,竟然把一切都告訴了姜禾。那姜禾心裏得多的難受,她趕忙道,“沒有,你沒有被父母拋棄。”

“你騙我,他把一切都說了,我生來就是被舍棄的。”即使醉了,那些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
“不是的,夫人沒有,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,她暈過去了,不知道自己生的是雙生子。不然……”年年說得淚流滿面,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電閃雷鳴的大雨天。

“雙生子,咳咳,哈哈哈哈……”姜禾仿佛被酒嗆住,一邊咳一邊笑,手中的酒瓶哐啷一聲被她扔了下去。

遠遠跟著,守在屋檐下,以防姜禾喝醉掉下來的辛忱,腳邊忽然砸開一個酒瓶子,他快速飛上屋頂,抱起姜禾,對年年道,“她喝醉了,我先送她回去,你……”

“我自己回去。”

等辛忱抱著姜禾走遠。屋檐下的轉角處,沈年走了出來,神情呆滯,“年護法怎麽能自己回去?我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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